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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警示】。
就在我像一条濒死的狗一样趴在地上,任由痛苦将我淹没时,一双纤细洁白的手,递过来了一块湿润的毛巾。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女人。
我的眼睛还未恢复,她的脸模模糊糊,只看到她似乎...蹲了下来?将毛巾塞进了我的手里,动作很轻,很熟练,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新来的?”她的声音很轻,“别吐了。吐完了晚上肚子饿,更难受。”
我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戒备的眼神看着她。
“别这么看着我,我害不了你。在这里能害你的,只有你自己。”她自嘲地笑了笑,“你那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我刚来的时候也有过。没用。真的。那套东西在这里一文不值。”
她顿了顿,看着我,那双清澈得可怕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怜悯”。
“给你一句忠告,听不听随你。”她说,“别再跟那精神病对着干了。你越是表现得像个烈士,他越兴奋。那变态就好这口。你得顺着他,捧着他,让他觉得,自己是上帝。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而且要干得比他想象的还好,还彻底。”
“为什么?”我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沙哑的三个字。
“为了活下去,还能为什么?”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你真天真”的表情,“难道你还有什么值得保守的秘密,值得捍卫的荣誉吗?那种玩意儿他们给你打药的时候不早就套出来了?别傻了。在这里,我们都不是人,我们是他妈的耗材。唯一的区别是有的耗材能用得久一点,舒服一点。有的就像刚才那个倒霉蛋一样,用一次就扔了。”
她凑到我的耳边,声音,压得更低了。
“你得让他觉得,你‘有用’。不是那种只会咬人的疯狗,而是那种能听懂他指令的聪明的‘工具’。你让他爽了,让他觉得你这个‘工具’用起来很顺手,很有趣,他才不会那么快就把你玩腻了扔掉。懂吗?”
“你让他高兴了,”她的声音里到底是“诱惑”还是“麻木”,我也不懂,“他给你的‘奖励’,纯度都会比别人的高。那玩意儿可是好东西。有了它你就不会再想那些没用的了。什么尊严、良知,都他妈是狗屁。只有那玩意儿钻进你血管里的感觉,才是真的。”
说完,她便站起身,不再看我一眼,缓缓地消失在了通道的黑暗里。
我趴在地上,看着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动弹。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最粗俗的、但也最真实的钉子,狠狠地钉进了我的脑子里。
……在那之后,‘我’其实就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一具需要靠药物驱动的肉体。我的‘主人’,他对我这个‘作品’的进展非常满意。
有一天,他似乎突发奇想,觉得“作品”应该有压力测试。
于是“测试”就开始了。”
我被两个男人像拖牲口一样从实验室里拖了出来,扔进了一个巨大的仓库。二三十个男人——都是基地里最低等的打手和毒贩——他们看着我,眼神就像一群饥饿的狼,看着一头被剥光了皮的羔羊。
我当时已经被提前注射了药物。理智在尖叫、在恐惧。但身体已经背叛了我。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双腿之间正不受控制地变得湿热。我甚至在他们肮脏的注视下可耻地湿了。
他们暂时还没有动,他们还不知道“主人”在玩什么把戏
博士像个优雅的指挥家,走进仓库中央,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手,对那群野兽说:“先生们,surprise!刚刚出厂的新玩具。这个婊子,北边儿一个‘光荣’的人民警察。”他挑衅地强调了人民两个字,一边说一边用一根细长的教鞭挑开了我身上那件破烂的囚服。“可干掉了咱们不少好伙计,但是现在,”他用教鞭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我因药物反应而挺立的乳头,“她只是一条需要被很多根又粗又硬的鸡巴才能喂饱的的母狗。”
他顿了顿,用一种充满了恶意的、玩味的语气,对我命令道:“去吧,我的小母狗。现在你真的成了一个狗条子了,去,好好地取悦兄弟们。让他们所有人都满意。然后,你才能得到你最想要的‘奖励’。”
“奖励”……这两个字瞬间击穿了我的大脑。我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因对毒品的病态渴望而疯狂尖叫。我抬起头,看着眼前那一张张充满了兽性欲望的丑陋脸庞,不再感到恐惧,不再感到羞耻。我只知道,他们是通往天堂的唯一阶梯。
我像一条真正的母狗一样,四肢着地爬了过去。爬到第一个男人脚下,他正坐在床边,嘴里叼着烟。我低下头,伸出舌头,去舔他那双沾满泥土和污垢的军靴。一边舔,一边从喉咙里发出母狗一样‘呜呜’的讨好声音。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极其畅快的大笑。他把烟头狠狠地按在我裸露的后背上,皮肤被烫得‘滋啦’作响。但在毒品的作用下,疼痛瞬间就转化成了一阵让我浑身颤抖的快感。我尖叫出来,不是痛呼,而是发情的淫荡浪叫。我更加卖力地去舔他的靴子,去舔他脚边的地面。
然后,一切都失控了。他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拥而上。我被他们按在冰冷的、满是污渍的水泥地上。我能感觉到,无数只粗糙的、带着厚茧的手在我身上粗暴地揉捏、撕扯。我能感觉到,不止一根,两根,三根……甚至更多的、滚烫的、带着浓烈腥臊味的鸡巴,在我的嘴里、我的骚屄里、我的肛门里,野蛮地进出。那不是性交,是纯粹的暴力发泄。他们一边像打桩机一样在我身体里冲撞,一边用最下流的语言侮辱我。
“操!真他妈紧!不愧是条子!这逼操起来就是带劲!”
“哈哈!叫啊!再叫大声点!真该让你那些被我们弄死了的同事都听听,他们那个高傲的警花,现在是怎么像条母狗一样被我们操的!”
“小骚货!嘴张大点!把老子的精全吞下去!敢吐出来一滴,老子今天就操死你!”
我听着这些话,真的像条不知疲倦的母狗一样,去迎合他们所有变态的要求。我用嘴去同时服侍两根鸡巴;撅着屁股,任由他们在我的前后两个洞里同时开干;当他们把那些混杂着尿骚味的精液射在我脸上、射进我嘴里时,我会伸出舌头,将流下来的液体舔干净,然后吞下去,再去乞求下一个人的‘赏赐’。我一遍又一遍地在高潮中昏厥,又在更猛烈的冲撞中醒来。‘
我不知道那场‘测试’持续了多久。当所有男人都发泄完毕离开时,我已经像一滩混合着精液、汗水和血污的烂泥,瘫在地上,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主人走了进来。他蹲下身,看着我这副被彻底玩坏的模样,心满意足了。
终于,他终于给我了,那根我等了整晚的针管,金色的液体缓缓推进了我的静脉。
最后,我听见他在我的耳边,用一种甜蜜的语气轻声说:
“欢迎来到……‘来生’。”
……后来,我就彻底沦为了基地的公共财产,男人们挺喜欢我,觉得很猎奇。但主人反而越来越不高兴,他说我真正的‘价值’一直没有机会开发。他说,自己还能真缺一个可以轮的婊子?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主人突然把我从一个男人的鸡巴上拉起来,还顺手给了他一耳光,我被带到了基地的指挥中心,主人说,队长,我的未婚夫,已经找上门来了,带了两个同伴。以他们的速度,大概两三周应该能发现我们吧,
我当时......应该...是很诧异,三个人?来金三角?哪个领导能同意他这样羊入虎口?
“哦,当然你们的“组织”会严厉拒绝了,他们又不是你那傻乎乎的未婚夫,所以理所当然——’主人看出了我的疑虑,他似乎很开心,难得主动帮我解答了问题‘他是私自带队来的,看来你那些个同事还真的很爱你啊,你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吗?”
我记得当时我很迷茫的摇了摇头,因为注射了太多毒品,我一团浆糊的大脑甚至想不起他们的名字了...
指挥中心的正中央安放着一个巨大的1:500比例的战术沙盘。我从没见过这片山区,无论是现实还是图纸,但这无关紧要。因为我即将要狩猎的那个目标……我未婚夫的思维模式、战术习惯才是我需要考虑的。我不需要熟悉战场,我只需要熟悉他。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为他亲手设计一座……不,不是坟墓。主人说,坟墓是对烈士的褒奖。而他,只配拥有一座屠宰场。
那之后,进入那个房间,成了我每天的仪式。主人会亲自把我带进去,他会先给我注射一针特制的药剂,他说这就是我一直在追寻的新型毒品。
那东西很奇妙,像一道冰冷的火焰,顺着我的静脉一直烧进大脑,将我所有的杂念与情感都焚烧殆尽,只留下水晶般通透的理性思维,以及……一具对任何刺激都极度敏感、永远都在渴求着性交的身体。
然后,主人的几个手下——一个沉默寡言、手臂上布满刀疤的狙击手,一个浑身散发着汗水与枪油混合气味的机枪手,我记得他们好像还介绍过自己的名字——他们会一起把我抬起来,按在那个冰冷的沙盘上。沙盘上那些坚硬的石膏山脊和河流模型,硌得我的后背和屁股生疼。但很快,这种微不足道的痛楚,就会被另一种更强烈的骚动与渴望所淹没。
他们会开始一场最严肃的‘军事会议’,而我,就是他们的会议桌。他们会轮流用坚硬的鸡巴进入我的身体,用最沉重、最原始的节奏在我体内冲撞。而我的主人则会像个优雅的教授,拿着他的教鞭,开始对我进行‘提问’。
“亲爱的,告诉我们,如果你的未婚夫,那只干掉了我好几个口子的老狗,想从这个峡谷发动突袭,他会选择哪条路线?他习惯在什么地方设置观察哨?小队会将火力部署在哪个扇面?”
最开始,我偶尔还会反抗。虽然我已经认不出来他们的脸了,但是...好像...有一种本能......告诉我,这是不对的,这是我不能犯的错误,我想侥幸指向那些错误的陷阱路线。我想为他构筑一条虚假的生路。但我的身体远比我的意志要‘诚实’得多。在冰毒的作用下,‘战术思考’本身就能产生一种病态的快感。而当我刻意‘撒谎’,构思错误路线时,那种快感就会减弱。主人……他甚至不需要听我的答案,只需要观察我的身体。
我的反应似乎让他很开心。
他会看到,当我试图欺骗时,身体的饥渴完全无法隐藏,我的乳头会不受控制地变硬,呼吸会变得急促,滚烫的淫水会从我的腿间涌出,主人会微笑,他会示意正在我身体里耕耘的男人停下来。
瞬间,戒断反应就会像海啸一样将我吞没。我在沙盘上痉挛、抽搐,从喉咙里发出不成句的哀鸣。我会哭着像狗一样去舔主人的皮鞋,乞求他,乞求他让那根鸡巴继续操我,乞求他给我一点点‘奖励’。
而每当我‘诚实’地指出了我未婚夫真正的战术意图和行动路线时,主人就会笑着,对那些男人说:‘用力地操她!让她知道,‘诚实’的婊子,才有奖励吃!’然后,他会亲自走过来,再给我静脉里推入一小管药剂。微量的‘奖励’,伴随着身后男人更猛烈的冲撞,会让我瞬间攀上极乐的巅峰。
而且我越来越饥渴了......
……渐渐地,我不再反抗了。不,不是‘放弃抵抗’,我觉得这就是我应该做的。我的身体就在沙盘上被不同的男人用不同的姿势侵犯、占有。我的屁股下面可能就是他必经的山口模型;我的乳房可能正压着他适合伏击的那个山头。我能听到他们在我身体里进出时粘腻的‘噗嗤噗嗤’的水声;我能闻到他们身上浓烈的汗臭和烟草味;我的小穴和后庭已经被他们操得红肿、麻木,却又因为持续的刺激而变得更加渴望。但我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晰、活跃、甚至……愉悦。
……我的手指在沙盘上轻轻放下‘重机枪交叉火力点’的红色棋子,彻底封死了那条唯一可能逃生的路线时,正在我屁眼里猛干的那个机枪手也正好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将一股滚烫的精液灌满了我的肠道。
……太棒了,我当时就高潮了。那是我第一次没打药就能达到这种持久高潮。泪水和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抬起头,越过那些还在我身上耸动的粗野肉体,用充满了崇拜和感激的声音,哽咽着谢谢主人
我问他,如果我再围剿更多的战友,是不是我就能高潮更多次,他没回答我,只是笑得很开心。
在战情室里,日复一日的那种将智力快感与肉体快感相融合的折磨,几乎已经将我脑子里那个属于“警察”的“我”彻底抹去了。我以为,我会就此沉沦下去,直到我彻底变成一件没有灵魂、只会执行命令的完美“武器”。
但预期的敌人始终没有来
主人似乎慢慢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他几乎天天都在关心武器供应,没空理会我。
我发现,他让医务室给我注射的“奖励”剂量在一天天减少。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但渐渐地,那种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的温暖的快感变得越来越稀薄。
随着药效的减弱,一些被我刻意遗忘的,压抑在灵魂最深处的东西,开始像幽灵一样重新浮现了出来......
记忆开始倒灌我......
那些关于张毅、关于林倩、充满了阳光和温度的记忆,像一把把生了锈的刀子,重新开始切割我那颗麻木的心。
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被放大了千百倍的痛苦、羞耻和……恐惧。
我开始重新变回一个“人”。
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做“人”,才是真正的地狱。
我每天都在深夜里被噩梦惊醒。我梦见那个叫阿伟的司机,梦见他临死前那双充满了困惑与绝望的眼睛。我开始呕吐,无法进食。我的身体在对药物的戒断反应和巨大的精神痛苦的双重折磨下,迅速地垮了下来。
而我最恐惧的是,那个巨大的埋伏圈,已经完成了。我想起来了,张毅,他们赢不了,我了解他们,所以我知道
就在我以为我会就此被这清醒的痛苦活活折磨至死时,一个被我压抑了许久、几乎已经死去的念头,像一颗被埋在冻土之下的种子,突然破土而出。
——逃。
这个疯狂的念头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遏制。
它成了我在这无边地狱里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我现在又思考了,所以我很明白,我的命不长了
但至少,我还不想白白浪费它。
这是我这一生中最危险、恐怕也是最后一次“卧底任务”了。
我的目标不再是贩毒集团,而是自己那颗即将彻底沉沦的灵魂。
我开始利用博士给予我的那一点点“特权”去“表演”。我强迫自己吃下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因为我需要体力。我强迫自己在博士面前表现得比以前更加“顺从”,更加“沉溺”。
同时,我开始对我那个“目标”——那个负责给我送饭的年轻喽啰——进行心理上的“策反”。利用他送饭的那短短的几十秒钟。我不再像以前那样麻木地无视他的存在。我会在他放下饭盘的时候,对他露出一个我从那些被彻底改造的女人脸上学来的,那种混合着谄媚与诱惑的空洞微笑。
我用尽了我毕生所学的一切,关于心理侧写的知识,去观察他,分析他。
只有他一个人,手腕上带着一串看起来很廉价的,但被摩挲得非常光滑的菩提子手串。
本地习俗,求平安的。
他有弱点,他还不明白这里,或者说他还有...渴望。
终于,在这个年轻人放下饭盘,准备像往常一样逃走时,我用一种我自己都感到恶心的充满了暗示性的沙哑语气,轻声地对他说:
“……我想要…亲爱的…来我的房间…我需要…我会让你体验到比那些‘成品’更美妙的滋味……”
他浑身一僵,然后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那天晚上,我等了很久。
我以为我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房门,动了
被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
他来了。
那一晚,我用我这具早已被无数男人蹂躏过的肮脏身体,为我的灵魂进行了一场豪赌。我强忍着内心深处翻江倒海般的恶心,用我从这个地狱里学来的一切技巧,去取悦他,去引诱他,去让他在这具被博士视为“作品”的身体上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征服快感。
我要榨干他,我要让他失去所有的体力
在他因为精疲力尽而入睡的瞬间
我缓慢地,绞死了他。
从尸体上,我拿到了我观察许久的一样东西,作为送饭的喽啰,他有一张可以打开基地A区通道的电子门禁卡。
心脏在疯狂地跳动。
不是因为药物,不是因为性,而是因为一种久违了......“希望”
我能行。
换上他的衣服,将尸体藏在了床下。然后拿着那张门禁卡,像一个幽灵,潜入了我已经通过记忆构建了无数遍的黑暗通道。
刷卡,门开了。再刷卡,门又开了。
完美。
大脑在冷静地为我指引着方向。
我已经听到了,从通道深处传来的那种带着湿润水汽的风的声音。
自由的声音!
夜深了,三三两两的喽啰在喝酒打牌,根本没人在意我。
慢慢走过那个挂着“警告牌”的岔路口
加快脚步,开始奔跑。
跑过那个如同“极乐鸟笼”的铁门。
出口就在眼前!
一扇通往地面的巨大钢铁旋梯。
银色的清冷月光,从旋梯的顶端洒落下来
我这辈子从没有像那一刻一样渴望月光。
跑到了地面。
我呼吸到了!
带着泥土芬芳的自由的空气!
我成功了!我靠我自己逃了出来!
我站在基地的出口处,一个被高压电网围起来的巨大院子。
愚蠢的防御,我不在乎,离开了那个地下的牢笼,我就有无数种方法可以从这里逃出去。
就在我因为巨大的狂喜而浑身颤抖时
身后所有的探照灯瞬间全部亮起。
“啪”
巨大的冲击力
我飞了起来
这个感觉
我...在对抗训练中感受过...
空包弹......
我掉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都在惨叫
如同我的灵魂
在我恍惚的眼神中,整个院子被照得如同白昼。
惨白的阳光
就在院子的中央,摆着一张华丽的单人沙发。
博士正悠闲地坐在那张沙发上。他的手里非常做作地端着一杯似乎还冒着热气的红茶,身后站着一排手持武器的沉默喽啰。而在他的身边,赫然架着一台只有电视台才会使用的专业摄像机。
我听见他对着对讲机笑着说道:坤,十五分钟不到,自己看表,记着别赖账,拉菲,两瓶
然后,他再慢慢地站了起来,悠闲地踱到倒伏的我身边,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赞许的微笑。
他甚至还为我鼓了鼓掌。
“……十分四十七秒。”他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轻声说,“坤那个傻瓜觉得你至少要二十分钟,而你甚至比我预估的还快了三分钟。精彩,真是太精彩了。你没让我失望,你从没让我失望。”
他站起身,缓缓地绕着我走来走去。
我的全身像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分毫,只有眼睛还能狠狠地盯着他。
“你就一点没有好奇,”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那种猫捉老鼠般洋洋得意的玩味,“为什么我会慢慢减少你的药量?为什么我会让你那颗桀骜不驯的灵魂重新回到这具躯壳里?因为我忘了?因为我玩腻了?因为我忙着管理那些愚蠢的武器?”
“亲爱的”
他拍了拍我的脸
“不不不,当然都不是。”
他指了指旁边那台依旧在工作的摄像机,笑着说:“因为一出好戏,需要一个优秀的演员。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在丛林里逃命的录像未必能取信于人的。但是一个意志坚定、受过严格训练的缉毒警,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真实的渴望,成功逃出生天的录像……那就不一样了。”
“你的队友们真的很谨慎。我们一起为他们准备了这么多‘礼物’,我亲爱的小母狗,但他们像一群受惊的兔子迟迟不肯踏进猎人的陷阱。所以,我需要你,亲爱的女主角,去为他们送去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希望’。”
他拿出一方手帕,轻轻地替我擦了擦我额头上因为奔跑而渗出的汗水。
“一盘被中间人不小心‘泄露’的录像带会让他们相信,你就在陷阱的外面,虚弱无助地等待着他们的救援。哦,不相信也无所谓,他们一定会铤而走险,因为一个刚刚逃出来的、虚弱的你,远比一百个精心布置的陷阱更能摧毁那些可恶缉毒警的专业判断力。你说对不对?”
我看着他,浑身如坠冰窟。
他似乎很享受我彻底崩溃的表情。
他俯下身,凑到我的耳边,用一种恶魔般的语气,对我说出了将我彻底碾碎的最后总结:
“你看,亲爱的,到头来杀死你那些同伴的不是我,也不是什么陷阱。而是你。是你那可怜又不合时宜的求生欲。”
“你也许没那么怕死。但是你最终还是想当一个‘人’。”
“想一想吧,如果你没有恢复神志,如果你心甘情愿地沉沦成一具只知道快乐的行尸走肉。又或者,我刚刚坐在这里的时候还抽空反省了一下,其实你刚刚在自己的房间里就有机会,像个真正的烈士一样选择去死。”
“你怎么就不肯干呢?”
“你的战友们本不应该踏进这个最后的陷阱。”
“是你对‘生’的渴望和对‘自由’的愚蠢幻想,亲手将他们拉进了地狱。”
“是你杀了他们。”
那一刻,我听到世界彻底碎裂的声音。
……他们行动那天,主人特地清空了指挥中心。房间的正中央只有一张造型奇特的椅子,正对那面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巨大屏幕。我被赤裸地绑在那张椅子上,束缚带紧紧勒着我的手腕和脚踝,椅子上一个特制的开口恰好能让身后的男人们不受阻碍地插进我的身体。
为了让我能‘看得更清楚’,主人格外‘体贴’地亲自为我静脉里推了一管药剂。他说这叫‘观众’。
熟悉的冰冷火焰顺着我的血管一路烧进大脑的感觉,更高浓度的冰毒,混合了某种放大感官体验的辅料而已。
然后他就坐在我身后,和其他几个我不认识的壮硕男人一起,毫无间歇地使用着我的身体。
他像个冷静的戏剧解说员,用他那习惯性的平稳声音,为我‘解说’着屏幕上那场我亲手导演的对爱人和战友的‘处决’。
屏幕亮了起来,分割成四个画面,隐藏式摄像头从不同角度传回来的夜视影像。
我看到了,张毅,林倩,还有一个男人看不清脸,三个人,专业的三人战斗队形,如同三只矫健的猎豹,无声地向基地渗透。
“你看,亲爱的,”主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伴随着身后第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和试探性抽插,“他们成功了!成功绕过了外围所有的岗哨和陷阱,胜利在望了!哈哈哈哈哈!”
“可惜呀,甚至没发现他们的无线电已经被拦截了,太大意了,和你一样,以为自己在对付一群乌合之众,哪会有无线电拦截这样的技术?”
此刻在指挥中心的音响里,三个缉毒警的声音异常清晰
“……A区安全,未发现热源。”是林倩的声音,冷静,沉着。
“……B区已清空,准备进入核心区。注意,录像带显示,人质就是从这条路线逃出来的,集中注意力。”那是张毅的声音,我的……未婚夫。
他的声音压抑着巨大的激动。
“收到。头儿,我们很快就能接师姐回家了。”啊,原来最后那个人是小马,我的学弟,他的声音充满了希望。
听到这些熟悉的声音,我那颗麻木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一丝冰冷的液体从那道伤口里缓缓地流淌了出来。
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
身后正在操我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的动作变得更加兴奋,也更加粗暴。
血管里那管名为“观众”的药剂也开始逐渐接管我的神经。
我看到了。
我看到小马作为前锋,第一个踏入了我亲手在沙盘上标注出的那片......看似最安全的开阔地。
就在那一刻。
那管“观众”在我脑子里彻底地爆炸了。身后不知道谁的滚烫鸡巴也正好在那一瞬间狠狠地一插到底。
两个“瞬间”与屏幕上陡然爆开的绚烂的火光完美地同步了。
我的视野里,那团绚烂无声的烟花中央是我最年轻的师弟——那个见到我总会脸红的男孩子。
一秒之前,屏幕上的他还正以警惕的姿势端着枪,小心翼翼地探索着这片他以为安全的区域。
现在,他那年轻而充满了活力的身体,已经从腰部被阔剑地雷里飞出的千八百颗钢珠齐刷刷撕成了两截。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的上半身像破布娃娃一样高高地抛向了半空中。
那张因为巨大的惊骇和痛苦而瞬间扭曲的脸上,嘴还大张着,似乎是想喊出什么
但声音永远也无法再发出来了。
男孩的上半身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轻飘飘地挂在了一棵被炸得焦黑的树枝上。
那件被鲜血和泥土染得看不出颜色的战术背心被树杈从精准地刺穿、挂住。
被拦腰截断的腹腔里,温热蠕动的肠子和内脏再也没有了任何束缚,像一条条破碎的红色布条,哗啦一下淋了满地:一些挂在他身下的灌木上,另一些则直接摔在了地上,还因为生物的本能微微地抽搐着。
一股滚烫的液体,也同时狠狠地射进了我的肠道深处。
在那一刻,我脑子里的某根弦彻底地崩断了。
我高潮了。
混杂着视觉上的极致惊骇与身体上的极致快乐的
恐怖快感。
我的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猛烈抽搐,喉咙里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锐嘶鸣。
头被身后某个男人如同铁钳般的手臂死死地箍住,我无法移开分毫,只听到主人的低语带着满足的笑意。
“看,小母狗,你为他们准备的第一个‘惊喜’,多美的烟花!太炸了!爆炸性的效果。告诉我,你的身体是不是已经兴奋得发抖了?”
其实根本不用他啰嗦。我的身体明显地剧烈痉挛,淫水、汗水和眼泪混在一起,从身体的每一个孔洞里喷涌而出。
我能听见自己尖锐到刺耳的放声尖叫:
“啊——!是!是的,主人!我好兴奋!我好兴奋啊!再来!再来!我好想看!再来更多、更美的烟花!”
在我的嚎叫声中,屏幕上的战局已经陷入混乱。两个早已埋伏好交叉火力的重机枪手,同时开始喷吐出致命的火舌。曳光弹在黑暗的丛林里疯狂地来回扫射。子弹击打在树干上,发出“噗噗”的闷响,将那些比我大腿还粗的树木,打得木屑横飞,拦腰折断。
张毅和林倩,他们的反应极快。在小马被炸飞的瞬间,他们就已经各自找到了最近的掩体,开始用手里的自动步枪进行还击。
“……三号失联!重复,三号失联!二号!报告位置!”张毅的吼声从音响里传来,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我看到林倩,那个一直像亲姐姐一样照顾我的闺蜜,她没有回话,只是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用精准的三点射压制其中一个机枪火力点,为张毅争取转移位置的时间。
她的动作总是那么标准,那么冷静,就好像,我们以前在训练场上千百次的演练一样。
好厉害,完美的射击节奏,一把步枪就能压制一个机枪手,别说这个基地里的打手,就是我来也不可能完成
可是,没用,林倩。
因为你们现在所踏足的这片土地,你们所面对的每一个火力点,每一个陷阱,每一个死角……都是由我,由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们的人,亲手为你们设计的。
你们不可能赢。
这个念头像一个幽灵,从我那已经被药物和快感搅成一锅粥的脑子里一闪而过。而伴随着这个念头出现的,竟然是一种病态、残忍的……优越感。
我看到另一个重机枪手,已经悄无声息地从她侧后方,一个我亲手标注出的死角位置伸出了枪口。
“不……”我脑子里那个属于“警察”的最后残影,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悲鸣。
太晚了。
高速的弹雨,瞬间就将她整个人“压”在那块坚硬的掩体上
凿穿、撕碎
射速太快了,以至于她的身体都因为被巨大的动能持续命中而无法倒下。
就像一个由血肉构成的积木,被一颗颗看不见的子弹迅速拆解。
先是右臂,连带着手里的步枪一起被打得粉碎;
然后是肩膀
半边肺叶
一段小肠
那些我熟悉的、不熟悉的身体零件,在空中不停飞散。
那个‘观众’似乎真有一点作用,我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那条我送给她的铂金项链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打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着,轻飘飘地落在了旁边的草地里。
我记得,那项链的搭扣出了点问题,我还提醒过她要去修的……
主人似乎是感觉到了我体内再度开始的新一轮的痉挛
他真的好高兴,操得越来越用力,我从未听过的野兽般的大笑声就在我的耳边炸开
“叫啊!小骚货!那是你的好姐妹吧,给她送行啊!告诉她,你现在有多快活!”
现在屏幕上,只剩下一个人了。
我的未婚夫
张毅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被子弹追得像狗一样狼狈。他还在声嘶力竭地用已经沙哑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小马的名字,喊着林倩的名字……喊着,我的名字。
我最好的朋友们,像牲口一样被屠宰。而我还在主动地摆动着我的臀部,去迎接身后那根巨物每一次更深入的撞击。
“怎么样?小婊子,”主人的声音里充满了胜利的残忍戏谑,“他们都死了,你那个傻逼爱人,那个坏了我多少事的傻逼!他也马上要死了!他他妈的,终于要死了!你实在太棒了!快,说说,是不是让你下面的小骚穴变得更湿更紧了?操!别他妈光顾着叫唤了!大声地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就在我已经不成调的浪叫声中,一颗狙击步枪的子弹,终于结束了这场闹剧。
子弹精准地钻进了张毅的头颅。
他那半边带着血和脑浆的头盖骨,像个被砸烂的西瓜一样,以一种充满艺术感的诡异角度,在空中翻滚着飞了出去。
没了半个脑袋的身体还往前跑了两步,然后,才“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死了。
都死了
好
真好
真他妈太好了
我被药物和酷刑反复烧灼、改造的大脑,在这一刻,只能做出它唯一被允许、也是唯一还记得的反应——
高潮。
我的整个身体在那张特制的椅子上疯狂地弹跳、抽搐。束缚带将我的手腕和脚踝都勒出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一股混杂着尿和淫水的骚臭液体从我腿间猛地喷了出去
屏幕没有关。
它像一幅挂在停尸房里的巨大照片。
一切都结束了。
小马的上半身还静静地挂在那根树枝上。他的内脏已经不再蠕动,只是像一堆被随意丢弃的肮脏抹布,散落在他的身下。几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苍蝇,已经开始在他那失去了生气的脸上贪婪地爬行。
林倩的尸体,现在只是一堆勉强还能看出人形的碎肉。那条我送给她的铂金项链,就静静地躺在她身边不远处的一片草叶上,沾着一点不知道是谁的血。在探照灯的照射下,那条项链竟然还反射着一点小小的、亮晶晶的光。
张毅,我的……未婚夫,他就脸朝下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被彻底打烂了的后脑,像一个裂开的石榴,红色的果肉和白色的籽流了一地。一只不知道是不是眼球的东西,从那个空洞里滚了出来,静静地停在了血泊里,正直勾勾地透过屏幕,望着我。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有我身后那些男人们粗重的喘息声,和我那还在因为高潮余韵而微微抽搐的身体。
我感觉我的嘴巴被一根带着浓烈烟草味的大鸡巴狠狠地撬开。
我的小穴也被另一根毫不留情地贯穿、填满。
身后那根一直埋在我屁眼里的鸡巴,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冲撞。
身体被三根巨大坚硬的鸡巴,同时彻底地占有了。
他们开始像打桩机一样在我这具身体里疯狂进出。椅子被他们撞得“哐当、哐当”地猛烈地跳动。
而我……
我笑了。
我一边被他们操得疯狂摇晃、颠簸。一边看着屏幕上那三具我曾经最爱的人的,残缺不全的尸骸——
放声大笑
连我自己都感到毛骨悚然的、无耻、癫狂和歇斯底里的浪笑。
“哈哈……哈哈哈哈……啊……啊……操我!对!就是这样!操死我!用你们的……你们所有人的大鸡巴……把你们的母狗……彻底地……操烂!操成一滩……一滩只会流水的烂肉!”
我的嘴突然被那根巨大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口水和精液的混合物顺着我的嘴角不断地流淌下来。
但这并不能阻止我用一种含混不清的狂热语调继续尖叫:
“……张毅!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你看着!你他妈给老娘睁大眼看着!你看看老娘!你看看老娘,现在被多少根比更粗更硬的鸡巴操!你看看老娘有多爽!你那个毛毛虫……从来都没能真正喂饱过老娘的逼,现在……被主人的……被主人的大鸡巴……操得……快要冒烟了!哈哈,哈哈哈!”
“……还有你!林倩!你这个……假惺惺的臭婊子!你不是一直都很羡慕我吗?你现在更羡慕了吧!你看!他们是多么地宠爱我!他们把他们所有人热乎乎的精液,都……都射给老娘吃!你呢?你现在只能像一堆垃圾一样躺在那里,被苍蝇舔!哈哈哈哈!”
“……啊……主人……主人!您的鸡巴……好厉害……比他们所有人的,都厉害!您的母狗……快要被您操死了!……快要被您......操得......爽死了!求求您……求求您,再用力一点……把您的……全部的……精液……都……都赏给您最忠诚的....最下贱的……母狗吧!”
……最下贱的母狗吧。”
惠蓉的脸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离我不到十公分。
我浑身像被电流猛地击中,瞬间向后弹开,后背重重撞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剧烈跳动。
冷汗瞬间就浸透了我的后心。
刚才那一瞬间,我产生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恐怖错觉。我仿佛不是在听一个故事。我仿佛就身处在那个充满了血腥和绝望的指挥中心。亲眼看到了那个无名女警被绑在椅子上,一边被无数的性器贯穿,一边发出了癫狂的浪笑。她的嚎哭,好像和惠蓉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呼……呼……”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视野才从刚才那亦真亦幻的血色中重新聚焦。
我美丽坚强的妻子,她的眼眶红得吓人
她刚刚只是在重复女警官的最后一句话。
“慧兰说,这份笔录,”她用一种飘忽的声音继续说,“到这里就结束了。”
她顿了顿,像是在积蓄最后一点力气。
“不知道是为什么被中断了。后面,就只剩下一些用不同笔迹写下的褪色的注释。”
客厅里很安静。
窗外
深夜的风吹过高楼,发出
鬼哭般的呜咽声。
“……第一段注释是打印的,应该是官方的结论:‘国际联合行动中,嫌疑人G已被解救。对象眼神空洞,表情麻木,面对昔日同事的呼唤没有任何反应。但在审讯中,当基地头目被送来对质时,对象立刻跪下去亲吻他的脚镣。’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关于对象审讯过程中未受行动限制一事,另案追究。’”
“……第二段,也是打印的,应该是医疗诊断,最后的结论是:‘重度分离性身份障碍。长期高浓度毒品注射与持续性的剧烈虐待造成的心理创伤后遗症。’”
惠蓉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她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背诵着墓碑上的冰冷墓志铭。
“……然后,就是慧兰的父亲,在当时的审讯记录上用钢笔亲手写下的一段旁注。笔迹很粗,很用力,几乎要划破纸张的背面。”
“在陈述战友遭到杀害的场景时,嫌疑人G(多器官衰竭,已保外就医),之前的漠然表情骤然变化。瞳孔瞬间放大,呼吸急促,面部呈现出病态潮红,嘴角微微上扬,非常明显的‘陶醉’表情。’”
“……下面是他用颤抖的笔迹写下的他的个人意见:‘我的判断是:她不是在回忆创伤,而是在……回味高潮。’”
当“回味高潮”这四个字从惠蓉的嘴里被吐出来时,我感觉房间里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一种混杂着巨大悲痛和愤怒的冰冷窒息感,死死地扼住了我的喉咙。
“最后,”惠蓉的声音已经轻得像一片羽毛,“在那段旁注的下面,慧兰的爸爸,用几乎无法辨认的笔迹,又加上了最后三个字……”
天
无
眼
说完这三个字,惠蓉就像被抽走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沙发上。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很久,很久。
惠蓉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
“再之后的事,是慧兰自己偷偷去查的。她说最终这位女警官还是被押上了法庭,尽管所有参与了那次审讯的人,都知道那个女人经历了什么。但是法庭上没有‘同情’。法律只审判‘行为’,和‘结果’。”
“行为是通敌和泄密。结果是三名顶尖的缉毒警员当场牺牲。”
“慧兰说,没有任何档案能查到她最终被如何宣判,究竟是在哪里服刑。不过从卷宗后面的医疗报告来分析,高浓度毒品滥用带来的多系统器官衰竭,她应该……应该不用再受很久的折磨了。”
惠蓉说完,缓缓地端起茶几上那杯早已冰凉的花茶,一饮而尽。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星火般的愤怒,此刻已经彻底地燃烧成了一片熊熊的业火。
她死死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像一头择人而噬的母狮。
又过了很久,她身上那股骇人的气场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当她再次看向我时,眼神里只剩下了那种深刻的悲哀。
“所以,老公……”她用一种破碎的声音对我说,“永远,永远不要去考验人性。因为在科学的恶意面前,它根本经不起考验。”
“而慧兰她……”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安,“她最喜欢就是考验人性,考验她自己。她说她喜欢玩火。我觉得她……她就是想自杀。她想用这种方式去毁掉她自己。可是我不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么跳下去。至少,我绝对不能让她落得和我刚刚讲的那三个人一样的结局……”
“老公,你能帮我么?老婆……就只想你盯着她一点。别被她带得跑偏了,也别让她玩得太过界了。好不好?”
我看着眼前,这个将自己最脆弱、最恐惧的一面都向我彻底敞开的妻子,心里那片天翻地覆的惊涛骇浪也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
结果,那股属于IT人的该死的不合时宜,却在此时突然冒了出来。我本能地想用一个逻辑层面的问题,去冲淡一下这间屋子里那浓得几乎要让人窒息的沉重气氛。
“老婆,”我开口道,“我突然想到两个问题。”
“嗯?”
“第一,你刚才也说,这个档案应该是绝密级。为什么慧兰的父亲会在家里留下一份复印件?这严重违规了吧。”
“第二,”我看着惠蓉的眼睛,“以慧兰那种万事不求人的骄傲的性格,她又为什么要把这种让人胆寒的故事告诉你?”
惠蓉愣了一下。随即不禁哑然失笑。
“我的好老公,我刚刚给你讲了一个这么令人作呕的故事。结果你倒好,搁我这儿当起福尔摩斯来了?”
“职业病,职业病。”我干笑着,挠了挠头。
“我不知道。”惠蓉摇了摇头,靠回了沙发里,“慧兰没说,我也没问。或许她父亲是想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那些罪恶?至于慧兰……或许是因为这个案件太沉重了,沉重到她这样的疯子也背不动。”
她说完,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我知道,她说的可能都不是真正的答案。
但此时此刻,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我伸出手,将这个我深爱着的、颤抖的女人,紧紧地搂进了我的怀里。
直到她的身体在我的怀中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然后,我才重新拿起了被我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点开了那个一直停留在草稿界面的邮件回复。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而又稳定地敲下了一行字。
“冯警司,邮件收到。周日下午三点后有空,可赴约。林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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