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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灵谬天录 (19-22)作者:QueenAnna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8-23 09:28 长篇小说 4180 ℃

  第十九章 女帝归武岐,暗流多涌动

  

  

  书接上回,青珮与孟婆婴女再客栈安顿好后,却透露着不一般的熟识,孟婆虽不是老态龙钟的妇人,但如此对青珮挤眉弄眼,作可爱状,属实不应是婴女所为。再看青珮,倒是毫不意外,恰有几分旧相识那般自然。

  与青珮在街上游览一番,也是对城里的各个设施甚至森罗殿暗哨都详细的介绍了一番,见天色已晚,二人便折回到客栈内。

  只见婴女待小二将吃食送进来后,闭了房门,坐在梳妆台前边说话边整理着自己妆容:“青先生此番前来,怕不只是调查消息来源那么简单吧?大宗主可交代有其他密任?”

  对于提到“大宗主”一名青珮似乎显得并没有丝毫的惊愕,要知道潇湘馆老板娘虽是名声在外,江湖中即便有人猜到与玄天宫有着关系,但还远不至于对于老板娘在玄天宫所任何职了如指掌。既是提到了大宗主,自然也就知道有二宗主。

  “自然是有,但凤娘交代此事只有我一人调查便可,孟婆不必费心。”虽是旧相识的样子,但似乎依然是有些许的难言之隐,青珮的说辞倒也委婉。

  “哎呀,我人都在楚地了,有谁能比我更了解这里的么?有什么密任还不能交予我,非要把我当做外人一样,真是的。”说话间,孟婆依然卸了妆容,转过身嘟着嘴一脸不满的望着青珮。只见妆容下是一妙龄少女,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或许是身处妙龄,婴儿肥的脸蛋上肌肤吹弹可破,深色的眼影配上此番表情,显得略有一副厌世的模样,眉心有着一处红色的装点,眉宇间眼神也一改前日的成熟稳重。完全跟方才进屋判若两人,以至于丝毫看不出这少女与刚刚随青珮一同进屋的孟婆是同一人。

  青珮微笑着伸过手捏了捏女子的小脸,俯身说道:“好啦,我这不是也被你盯着了吗,大宗主可没有把你当做外人哦,只是你下手太狠了,这件事要是被你知道了那还不翻了天。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森罗殿里稳妥。快点吃些东西吧,饭菜都要凉了。”

  “罗里吧嗦的,她老人家越来越像个老家伙了。”说话间婴女还是一脸不满的起身随青珮坐到饭桌前。

  

  ......

  青珮去往楚地也已然多日。武岐山下,风和日丽,江面的波浪轻轻摇曳着江畔的花舫。慕凝难得的换上便装,看了看榻上还在熟睡的李青琅,倒也没有过多的打搅,与门外的紫玦嘱咐几句之后便走出花舫。

  不知过了许久,李青琅从榻上醒来,见枕边慕凝已然离去,顿感心头失落,而后转念一想几日皆与慕凝共枕而眠,也做过几次欢娱之事,想来慕前辈也不是无情之人,心中便多了几分宽慰。稍稍整理衣着刚刚出了闺房门伸了个懒腰,只见紫玦一脸坏笑的不知从哪里窜出,说道:“哎哥们,这都一连几天连门都不出,你这身体还吃得消呀?”、

  突然出现的紫玦倒是吓了李青琅一跳,一个懒腰还没伸舒坦就硬生生憋了回去。

  “说...说什么话,前...前辈你这虎狼之词成何体统!”李青琅望着眼前的男子,感觉到此人气息平稳,强大内力却于身遭迅速游走,看得出这人起码也是通脉化境,甚至一度有突破元武境之势,却只是在慕凝这里做一个手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也不敢过多冒犯。

  “嘿嘿,什么虎狼之词?这几晚你俩闹腾成这样,啧啧啧,还要喝圣水,别告诉我这几天你都是就着圣水吃饭的?”紫玦眯着眼睛,一副看透了的样子。

  这可把李青琅羞坏了,脸上迅速被一抹红云遮盖,眼神变得躲闪起来:“哪...哪有,在下是跟慕前辈闭关修炼内功,圣水是...是助我修炼的。”

  “行啦哥们,我可没少看过小说,圣水是个啥我还能不知道?玄狐功法是男女双修,我只是提醒你男人要适度,小心肾虚!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哈哈哈~”说罢,紫玦把双手枕在头后,一脸得意的走下楼去,“哎对了,咱俩是平辈哥们儿,慕馆主是我师傅,你要是找她,就去武岐山,她应该在那附近。”

  李青琅看着紫玦头也不回,说话也是着实俗气,也不知是听着刚刚的话语羞愧,还是看不惯紫玦说话的方式,待紫玦下楼后,便也回房提着剑快步走出花舫。

  慕凝身着素衣独自走在上山路上,心中满是纠结到底要不要去天藏寺找凌啸天一问究竟。话说明妃初探武岐山便遭遇凌啸天一事自己也已知晓,凌啸天武功高强,伤了明妃,想必没有多些时日疗伤,加上她不得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应是不会出了镇江城,然而镇江城不止花舫,各处也是安插着四司弟子,或许还有紫微宗三司弟子,确是毫无明妃消息,想来定是还在武岐山某处。

  “哎,大师姐,你这是要回山门?”只见一褐色长袍,手持佩剑男子从山上走下,对着慕凝招呼道。

  慕凝望去,来的正是郑逸,便开口达到:“四师弟,我就是到处走走,顺便去山门看看,想来也有些时日未曾回山了。”

  “是放心不下小师弟吧?”郑逸走近,眯了眯眼睛问道。

  “哎,多少还是孩子,又未曾下过山,还真不知道鸢儿能不能扛得住压力。”

  “嘿,放心大师姐,不还有五师妹吗,虽然我武功不好,但山门里还有那么多师兄弟,鸢儿他自己也有徒弟,应该还是没问题的,你就安安心心跟二师姐在山下就好。”

  “那就行。”慕凝点了点头,“你这是要去做什么?这可不是下山采购的时间。”

  说到这里,郑逸有些得意的笑道:“这不,江小姐准备要回翎剑山庄,我去送送她,顺便去山庄拜访一下翎剑双侠。”

  慕凝看得出郑逸这番是有了心上之人,调笑道:“行啊你小子,长能耐啦,什么时候跟翎剑双侠的闺女勾搭上了。”说话间玩笑的推了推郑逸肩膀。

  “嘿嘿,难道还有潇湘馆老板娘不知道的事吗?”郑逸同样也调笑道。

  说话间,二人感到异常的气息在树林里时隐时现,初步判断有通脉水准,却不见其人。虽有慕凝元武化境高手,但对于暗处的敌人,还是提高戒备。

  “哪里来的朋友,何不出来见见,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好汉?”只见慕凝食指与中指二只伸出,掐出指诀,修长的手指周遭已是运出红色内力,随时准备招呼对方。

  不多时,只见树林中一青衫少年持剑,用轻功飞出,定睛一看,一副儒生的样子,来的人正是李青琅。

  郑逸见状刚要拔剑迎敌,便被慕凝拦下:“四师弟,那是我花舫的朋友,不用惊慌。”

  李青琅持剑飞身落于二人身前不远处,见慕凝身边有陌生人,顾不上自己还有些起伏的气息,便抱拳行礼道:“慕前辈,武岐山道路可真是错综复杂,小生可是好找。请问这位前辈是?”

  “原来是潇湘馆的朋友,在下郑逸。”郑逸回礼道。

  “是御风大侠郑前辈?久仰久仰!晚辈儒剑鹤舟先生弟子李青琅。”

  慕凝迎上李青琅,挽住李青琅胳膊,毫不见外的样子:“李郎,你俩别那么拘礼,都是自己人。”

  虽说郑逸已经对江晓柔暗生情愫,但看到倾慕依旧的大师姐对这个少年这般样子,还是不由得握了握手中的佩剑。

  慕凝看出郑逸的一些不自然,便说道:“行了,你不是要去送江小姐去燕楚边境吗,快去吧,别误了时辰。”

  郑逸也不再多说抱拳便告别下山而去。

  慕凝拿出怀中手帕,为李青琅擦拭额头的汗珠,说道:“李郎,与我在房中呆了几日不曾出门,这才分开不多时便想我了?”

  慕凝手帕上的香味已然是让李青琅神魂颠倒,看着身边人身着素衣,脑海中却满是几日的玉体横陈,软玉温香,不禁有些痴了:“对...对...便是一刻也不想与凤娘分开...”

  慕凝听罢,看着眼前的李青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瞧你那点出息~那不分开便是,只是我要去见的人怕你有些招架不住。”

  “纵使上刀山下火海,为凤娘也在所不辞!”

  慕凝见状宠爱的捏了捏李青琅的鼻子,便搀着李青琅往山上走去。

  此时林间一女子正于暗处望着两人,见两人离开,便步伐轻盈的转身离去。

  

  第二十章 空云晴雨后,帝妃天下局

  

  话回如今,慕凝召回苏媚儿,却给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凌啸天叛变了。要知道拥有破虚境的凌啸天,可是玄天宫唯一坚不可摧的顶尖战力,甚至已在李无涯之上。曾几何时,慕凝与苏媚儿联手也不能伤其分毫,虽是玩闹,但足以见其修为实力。

  武岐山山路崎岖,不知行了多少时辰,只见林中有一残垣断壁,残破的院门上挂着一张摇摇欲坠的牌匾,灰尘的包裹下依然能够看到上面书写着“天藏寺”三个字,破碎的石柱院墙周围整齐排列着一些土包,一眼看上去便知是一个个坟墓,只是这些坟墓并无牌位,树梢偶尔停留一些老鸦,显得周遭说不上的阴森破败。只是稍微靠近一些,李青琅便顿感一股极具压迫感的霸道真气,这种压迫感是李青琅从未遇到过的,以至于不禁心跳加速汗毛直立。

  虽自知武功不敌,但还是持剑护在慕凝身前:“凤娘小心,附近有强敌。”说话间已然是脸颊冒出一滴滴冷汗。

  “瞧你,我还用李郎来保护?”

  反观慕凝却是一脸不以为意的轻松,微笑着拿出手帕擦拭着李青琅脸颊的汗珠。

  “凤娘为何如此泰然?这人怕是已在混元阶之上,怕是凤娘与我联手也不能伤其分毫。”

  说话间,只见透过已经倒塌一半的院墙,写着“大雄宝殿”的屋内走出走出一身着黑衣,胸口依稀可见黑龙纹身,将单刀负于肩上的男子,双眼不怒自威,显得杀气腾腾。此人正是凌啸天。

  慕凝走上前,对着李青琅笑了笑,便对凌啸天抱拳说道:“三师弟,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李青琅一脸惊诧,还没等开口,凌啸天瞥了一眼慕凝便说道:“师姐,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不去照看你潇湘馆的生意了?”凌啸天依旧是不怎么喜欢玄狐宗的样子,言语中满是讥讽的味道。

  慕凝不以为意笑道:“这是什么话,三师弟镇守山门甚是辛苦,我这个做师姐的就不能来看看你?”

  “嘁,有话直说。”凌啸天耸了耸鼻子,没好气的说道,随后瞟了一眼慕凝身边的李青琅,“这小子,不打紧吗?”

  “不打紧,这是儒剑鹤舟先生门下弟子,鹤舟先生与我是故交。”

  李青琅听到这里收起手中剑对着凌啸天行礼道:“晚辈见过凌前辈,适才多有冒犯,望前辈海涵!”

  凌啸天将眼前少年上下打量一番,又是耸了耸鼻子,“你还真是受了你慕前辈不少恩惠。不过自知不敌还能挡在你慕前辈前面,还真勇气可嘉。”

  李青琅有些吃惊,随后便是一抹红云飞上脸颊,羞愧的底下头不知如何应对。慕凝见状拉着李青琅走上前去,打圆场道:“三师弟,说正事。自我玄天宫同门分头行动以来,相信定有不少武林人士为《乾灵谬天诀》来武岐山,不知三师弟如何应对的?”

  凌啸天抱着手中单刀,靠上身后墙壁,对着残垣断壁边上一个个坟包努了努嘴。

  慕凝看向坟包,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就这些?”

  “还有一些知难而退,包括楚国明妃。你到底要问什么?别绕弯子!”凌啸天显得有些不耐烦。

  此时慕凝已开始暗暗运功,凌啸天自是有所察觉,但一旁的李青琅同样有所察觉,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明白慕凝这么做定有道理,便是不敌,也还是握紧手中青索剑。

  “那我便直说了。三师弟,有传闻你与姬无双暗通来往,有意为魔教引路寻找《乾灵谬天诀》,可有此事?”

  “师姐还真是快人快语,便是事实,你是打算替师父清理门户?”凌啸天自恃武功卓绝,言语中满是讥讽。

  听到这里,李青琅宝剑出鞘率先发难,寒光一闪直刺凌啸天面门而来,凌啸天也不躲闪,却对着李青琅腹部打出一掌,剑锋未至,就见李青琅已被掌风击出数米。慕凝见状连忙飞身接住李青琅,将其拥在身前,饶是如此,李青琅仍是被这股霸道的内力震的从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还真是勇气可嘉,”凌啸天收起掌势,继续抱着宝刀倚靠在墙上,“小子,你这慕前辈胸脯几两肉上勾引男人的手段还真是高,她且只是问问,你便以命相搏,动脑子想一想,若为魔教引路,我用得着私通吗?”

  李青琅听罢看了看身边的慕凝,又看了看凌啸天,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起身行礼赔罪:“是晚辈愚钝!”

  “我也只是来确定一下三师弟还是否守在这天藏寺,至于问话,倒是随口而已,见到三师弟之时,我心已知晓答案。”慕凝解释道。

  “话又说回来,你们之前有个跟屁虫知道吗?”凌啸天伸了个懒腰说道。

  李青琅听罢点了点头:“知道,但是不太喜欢杀生,就没管。”

  “看起来那位朋友要有动作了…”凌啸天提高音量接着说道,“既已跟随至此,何不现身?难道还要我动手不成?”

  话音刚落没多时,便从远处一大树上飞身而下一蒙面人,看这轻功身段,却是个女人。原来,自慕凝上山开始,此人便一路尾随,不管是与郑逸还是凌啸天的对话,都以密宗功法悉数探听。

  “玄天宫的人果然内功了得~我家主人想请慕馆主前往寒舍一叙~”女子抱拳行礼,虽是黑衣蒙面,但身遭萦绕的香气,与赤脚系铜铃的装扮,凌啸天很清楚这是何人。

  慕凝与凌啸天点头相视,说道:“烦请带路!”

  李青琅刚要同行,却被凌啸天提刀拦下,只得望着慕凝与黑衣女一同远去。

  慕凝行于女子身后,见女子脚踝间铜铃作响,赤脚行路却步伐轻盈,气息稳健,至少也是通脉化境高手,其主人实力便可想而知。

  说是“寒舍”,行不多时,只见一棵参天大树上现一树屋,黑衣女子纵身一跃飞身上了树屋门前平台,行礼说道:“慕馆主,我家主人有请!”

  话音刚落,慕凝如仙女飞天般跃上树屋平台,撩开树叶制成的幕帘向内看去,见屋内有一坐一立两人。

  坐的那名身前树桩矮桌上有一置有棋子的棋盘,女子盘膝而坐,头束高椎髻,双目微闭,妆容精致魅惑又有些许清秀男子的英气,身披藏传佛家僧袍,却是袒胸露乳,脖颈一镶有蓝宝石金质吊链垂于胸口呼之欲出的雪白前,此人正是楚国明妃张楠。立于一旁的女子头束金钗单螺髻,身着壁画仙女般衣装,同黑衣女子一样,脚踝系有铜铃,一看便知是吉祥天女。

  “慕馆主,不知可否陪我下一局棋?”张楠双目缓缓睁开,美眸媚眼如丝中透露出丝丝杀气。

  “珍珑,明妃娘娘真是好雅兴~”慕凝看了看棋局,便轻盈坐下。“看来明妃娘娘志在必得,棋局中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张楠向身侧吉祥天女伸出手,只见吉祥天女递上一香篆置于张楠掌中,张楠将香篆置于棋盘旁,纤指触及香粉,只见香粉不多时便燃起缕缕青烟,又将纤指置于胸前呈妙食手印,“慕馆主果真出身名门,不仅武功卓绝,棋局也如此通晓。”

  “哪里~”慕凝纤指将一子捻于手中,美目观局却迟迟不肯落子,“只是这棋局杀机四伏,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小女子棋艺不精,怕是要扫了明妃娘娘雅兴~”

  “呵呵~天下为棋局,世人皆棋子。”

  说话间,也不知是否是二人暗暗比拼内力,林中风吹林叶沙沙作响,透过树屋窗口灌入,二人青丝随风而动,而后不知棋局如何。

  

  第二十一章 如烟戏紫玦,恶人闹潇湘

  

  “喂,你这家伙,馆子里的鸡腿都要被你吃光了,也没见你去接接客人,倘若师父回来见这般景象,我非要被你害死不可!”虽说身为玄狐宗瑕英司主事之一的紫玦与青珮配合能把瑕英司打理的井井有条,但对于经营花舫可以说是一窍不通,青珮与慕凝的先后离开本就让自己有些手足无措,这又碰上姬如烟这位赖在花舫摸鱼的主,更是有些气不打一出来。

  “哎呀别跟我大呼小叫,我是你们宗主的贵客,可不是你们潇湘馆,更不是玄天宫的人。”只见姬如烟依旧卧在客房榻上,一边美美的啃着鸡腿,一边拎着酒壶懒散的品味着壶中佳酿。吃完的鸡腿骨随手丢在地上,掀了掀裙摆露出洁白无瑕的大腿,仿佛在向门外的紫玦挑逗一般。

  紫玦见状也管不得什么待客之道,一个箭步上去便要擒住姬如烟。哪知那姬如烟一个闪身,衣袖遮住紫玦双眼,身法形如鬼魅,便已坐到窗沿之上。手指捻着自己垂下的青丝,另一手拎着酒壶看了看楼下熙熙攘攘的宾客,又眼神慵懒的瞥着紫玦:“这就是慕凝教出来的好徒弟,可是一点点也不懂礼数呢~算起来,我可是你的前辈,就你那通脉境的功夫,外武林里也只算得上二流高手,未免也太小瞧我这个天机阁阁主了吧~”

  “我呸,还前辈,不请自来还不是为了那所谓的秘籍,也就是看你跟二师叔有交情我师父才奉你为上宾。”听了姬如烟的一顿嘲讽,紫玦自知不是对手,便以所学洛神惊鸿身法再次要擒住姬如烟,哪知姬如烟又是一个闪身便轻松躲过,还顺手踢了紫玦屁股一脚,力道虽是不大,但着实还是让紫玦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

  姬如烟刚刚落坐于床榻边,看到紫玦这般狼狈模样,不禁掩面嗤笑:“你这小子,还真是不死心,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慕姐姐才刚走没几个时辰你便如此放肆。你和你师父拿点事我可是都一清二楚,那么喜欢舔脚是么?”

  听到这番话,紫玦脸上顿时飘上一抹红云,心中又羞又恼,又是一个箭步便要拔剑刺向姬如烟。姬如烟这次并未躲闪,一只脚踩下紫玦将要拔出的佩剑,即便是紫玦另一只手不停地与之缠斗,依旧是拔不出腰间佩剑。几番交手后,姬如烟便懒得继续缠斗,趁着踢开紫玦双手间隙一脚踹在紫玦胸口。又是一个踉跄,紫玦便仰倒在身后桌子上。姬如烟身似鬼魅,起身便压在紫玦身上,纤细的手指捏着紫玦下巴,艳丽的脸庞随之凑近,慵懒魅惑的看着咫尺间的紫玦。

  “我可不是为那秘籍而来,无聊透顶~听闻玄狐宗双修功夫甚好,四司之内主事仅你一名男丁,想必你拜师之初,慕姐姐没少调教,我倒要尝尝你这瑕英司主事味道如何~”说话间朱唇便要吻住紫玦。看着眼前虽与苏媚儿年纪相仿,但又有些慕凝那样成熟韵味的女人,顶着紫玦阳物位置的大腿也多少让紫玦有了些许反应,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桌子上一系列的动作,让不知何时已到边缘摇摇欲坠的酒杯突然摔到地上,清脆的声响瞬间又让紫玦保持理智,一把推开身上的姬如烟,一脸恐慌的跪倒地上看着酒杯碎片:“完了啊完了啊,要被师父骂了~哎呀~”说话间双手竟有些颤抖。

  姬如烟见状,转身又慵懒的侧卧床榻之上,一脸嘲笑的看着地上的紫玦,继续仰头喝着手中佳酿。

  “馆主!不觉!”

  门外的呼喊声让紫玦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抬头回应道:“豆子,在这!快来!”

  不多时,一与紫玦年纪相仿,黑衣长衫的少年出现在客房门前。少年似比紫玦略小了一些年岁,佩剑挂于腰间,看上去颇为清秀,眉宇之间尽是英气,此人便是与紫玦一同入三清门,后上山拜师慕凝的第二十九弟子王豆豆。

  “豆子啊~我的好兄弟~你看看这婆娘干的好事~师父知道了必是要骂死我啊~”紫玦指了指床榻上还在嘲笑的姬如烟,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片。

  “哎你们这战况…挺激烈啊~我还真是来的不是时候~”王豆豆见状,看了看本就衣衫不整的姬如烟,不仅没有安慰紫玦,反而调侃道。

  姬如烟耸了耸肩,也没说什么,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的样子。

  “我呸,你小子也跟着看我笑话是吧~”

  “罢了罢了,我就是开个玩笑~”看着紫玦的样子,豆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收起了调笑,“少一个杯子而已,馆主哪有那么明白。”说罢便上前蹲下收拾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青先生那细致劲儿,而且师父对我向来严格,非骂死我!”

  听到紫玦当着外人面称呼慕凝“师父”,便也对不熟识的姬如烟放下戒心:“哎顶多不也就是骂几句,再说了,你可是师父亲自上场双修培养出来的,她能不能舍得骂你都还两说呢!实在不行,就发挥你说的那什么什么…哦对‘舔狗’优势。”说话间肩膀撞了下紫玦,话语中多少又带了些调侃。

  “你妹的,师父不是没想培养过你,晚上你们四个师弟进的师父房间,结果不出半个时辰全瘫床上了,师父还怕你们元阳泄的太多,伺候你们一夜,外门弟子可都知道。”紫玦可算找到反击话题,起身说道。

  这次轮到豆子脸上一红,收拾完碎片连忙起身:“师兄你能不能别提这事…”

  姬如烟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四对一,啧啧,有意思~下次有这样的事带我一个哦~”

  豆子一脸憋的通红,欲言又止的样子。紫玦见状也适可而止,岔开话题说道:“师父不是让你们留守山门帮助六师叔打理事务吗?你怎么自己跑下来了?”

  “山上那些多是紫微宗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多闷,而且花菱主事就可着我一个侍寝,本就不是本门功夫,只知道采阳补阴,她下手还那么重,再不跑我就成人干了!”

  “嘿嘿,你小子,还真挺得主事夫人倾心的~”

  话音刚落,外面便是一阵嘈杂声,接着就是兵刃碰撞之声,紫玦与豆子急忙出门向楼下望去,只见男女众弟子护在惊吓的宾客身前,门外一名风度翩翩的男子对着面前一衣着妖娆的女子持剑紧逼而来,女子手持八斩刀呈防御之资,一步步连连后退。

  紫玦与豆子见状飞身而下,姬如烟拿着酒壶也趴到窗沿探望。

  男子年岁约二十五六,身着白衣,风度翩翩正气凛然,再看手中之剑,剑神刻有北斗七星,寒光闪闪,此人便是与“黑刀”凌啸天齐名的“浩然一剑”顾清风。再看剑指女子,长发盘起,上面是一对珍珠吊坠玉簪,女子年约三十二三,本身风韵极佳的年岁,半脸却纹有毒蝎,红色纱衣下酥胸半露,手中所持八斩刀有些颤抖。

  “七星龙渊…是顾清风顾大侠,想不到如今仍在追捕七恶人。”豆子眼见二人说道。

  紫玦见女子初进门,便知是早年在三清门之时的仇人,江湖上臭名昭著七恶人之一的赵三娘,不禁咬牙切齿,紧握剑鞘。

  那顾清风虽是破虚境顶尖高手,但轻功不足,赵三娘虽武功差距甚大,并无招架之力,但奈何其轻功极好,根本不惧眼前因在花舫恐伤及无辜,出手略有顾及的顾清风。

  几番缠斗下来,赵三娘也飞身于门口房柱边与顾清风对峙,有意伺机逃走。紫玦豆子见状拔剑与顾清风一同对峙,豆子道:“顾大侠,此人轻功了得,我俩助你一臂之力,定是不能让这恶人逃了去!”

  “赵三娘,你可认得我!”虽是在玄天宫谨遵师祖李无涯与师父慕凝教诲早已不再执念于复仇,但紫玦目视仇人,依旧恨不得将其剥皮拆骨,大卸八块。

  赵三娘感知顾清风身旁二人武功已然高于自己的通脉初境,又对着紫玦细细悄去:“这位俊俏少侠,我可不认得呢~也许是我赵三娘杀人太多,不知你家哪个做了我的无名刀下鬼呢~”赵三娘眯着眼睛,满是不屑的媚态。

  紫玦听闻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自己武功已不比当年,纵是知晓武功已高于赵三娘,但七恶人早年那些行径留下的阴影,加上顾清风这等大侠追捕多年仍未将七恶人尽数剿灭,着实还是让紫玦有些没有底气,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二楼窗前的姬如烟。姬如烟依旧是慵懒之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继续看戏。

  然而话音刚落,花舫门前一阵香风迎面袭来,众人随即望去,只见一白发女子缓缓走来。女子年岁与慕凝相仿,虽是白发,面容却是显得格外娇艳。娇躯之上的装束异常大胆,通体竟是黑纱蔽体,仅在胸前与下身留有遮羞布,大腿留有蝮蛇纹饰,已不知是附于黑纱之上还是纹于肌肤。嘴角一颗痣使其原本亦正亦邪的眼神更是越发魅惑。

  “哟~这不是墨姐姐吗?什么风把您也吹来了,莫不是也想分一杯羹?”赵三娘尽显媚态,言语中透露着熟络。顾清风听罢,吐纳之间知晓此人武功定是在高于紫玦的元武境,深知自己轻功不济,这赵三娘又是诡计多端轻功极佳,怕是追捕六恶人之后,再次让赵三娘逃之夭夭,便心头更是一紧,不由往紫玦和豆子身边靠近了一些。

  

  第二十二章 善恶终有报,重游三清门

  

  话说一女子翩然而至潇湘馆,顾清风见此人武功已达元武境,虽说自己已是身在破虚境,但还是捏了一把汗,毕竟追踪七恶人数年,唯独这赵三娘屡次逃脱,这般情形,又不知会出什么乱子,不由得往紫玦和豆子身边靠近了一些。

  只见那女子朱唇微启,瞥见一旁谄媚的赵三娘,谈吐间满是从容,好似已经历过不知多少风浪:“哟~这不是赵三娘,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小小花舫来了。”说话间又看了看对面的武功在自己之上的顾清风三人,却是不以为意。

  “墨姐姐~您可要助妹妹一臂之力呀,对面这三个小子可不是善茬,尤其是那顾清风,可把妹妹我追得好苦呢~”说话间,赵三娘又向着墨姓女子身旁靠了靠。

  紫玦见状,却不似顾清风那般紧张,反而心里不由得面露轻松,一旁的豆子脸上顿时飞上一抹红云,也不知是墨姓女子衣着过于大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久久不敢直视。

  墨姓女子并未理会赵三娘,倒是注意到好似大姑娘般娇羞神情的豆子,说道:“逆落,你还真是大胆,未告知小掌门就私自跑下山,还真是无礼呢~”

  赵三娘听闻这番话,一脸茫然的望了望自己一侧的墨姓女子,心中不由得警戒了许多。思索片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连忙说道:“墨姐姐,妹妹可是时常在您那里做客,还不少照顾您的生意,您可别厚此薄彼呀~”说话间朝着门口方向暗自挪动脚步。

  那顾清风是何等人物,武功已然是在破虚境,甚至于当世除林耀光林大将军以外唯一能与凌啸天交手的顶级武者,也是与凌啸天的“黑刀”并称的“浩然一剑”。虽师承白马寺,但常年行走江湖,并未在寺中剃度,乃是白马寺俗家弟子,武学境界亦是百年来难得一遇。数年前奉师门之命与师妹丁宁下山追捕江湖上臭名昭著的七恶人。如今七恶人六人均已伏法,只剩这赵三娘诡计多端,多年间屡次逃脱。丁宁又被慕容王朝征召做了慕容境内的名捕,多有公务在身,早已放弃师门之命投身官场。

  如此这般,赵三娘细微的动作自然是骗不过顾清风的眼睛见状,大喝一声:“恶人!休想走!”

  只见顾清风持剑飞身刺来,剑锋未至剑气先行,刹那间吓得众宾客四散而逃。

  赵三娘见状,深知顾清风乃是一代大侠,不可致他人安危于不顾,便随手掳了一名宾客,手中八斩刀已在宾客脖颈处留下浅浅血痕。

  “顾大侠,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今日不如放我一马,在这花舫大打出手可有失您一代大侠的风范。若是为追捕我而伤了他人,或是砸了物件,可要损了您一世英名!”

  “我呸!这跟顾大侠一世英名有干系,你这等恶人人人得而诛之!豆子,我们上!”若是说顾清风尚有顾虑,紫玦面对已逍遥多年的仇人,却恨不得即可手刃,一脸厌恶,便与豆子持剑袭来。

  眼前的紫玦豆子二人赵三娘虽是不曾认得,却深知二人武功任何一人都已在自己之上,也怪多年来作恶太多,又不知这紫玦是哪家遗孤,直面二人毫无胜算。慌乱之下意欲将手中人质抹了脖子扔向二人而逃命而去。

  说来这赵三娘的八斩刀已然是触及宾客脖颈,只是略有动作便可得逞。哪知一旁的墨姓女子竟有所察觉,不知从何处捻来二枚银针,弹指之间便刺入赵三娘手背。

  这般飞针,打得赵三娘措手不及,赵三娘一时吃痛,顿觉手中无力,便将八斩刀丢了去。这宾客也顾不得已然失禁的下身,踉跄着便推开赵三娘逃命而去。

  虽已有防备,赵三娘依旧是一脸不可置信看了看手上的银针,又看了看身旁的墨姓女子咬牙切齿道:“墨云潇!你不帮我也罢,看在多年情分,你为何如此对我!”

  墨云潇步伐轻盈,转身对着赵三娘腹中又是一掌,只见赵三娘连忙运功,却奈何实力悬殊,完全招架不住,一道掌风便掀翻在地,霎时间口吐鲜血,眼中布满血丝,不甘的望着面前的墨云潇。

  墨云潇缓缓蹲下身子,一只手捏着赵三娘下巴,轻蔑道:“情分?你我有何情分,只道是生意往来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你这般恶人,人人得而诛之~”

  “为...为何...”赵三娘依旧不甘,眼神愤恨,扫过面前的众人。

  “事到如今,也让你死个明白,”说话间,墨云潇放开手指站起身子,手掌之中又聚出内力对着地上赵三娘的天灵盖,“我蝮蛇夫人墨云潇,乃是玄天宫玄狐宗玉合司主事花菱,你既是瑕英司主事紫玦仇人,我便不再留你性命~”虽是运功,但话语间的平心静气却满是轻蔑。

  赵三娘听罢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本是在躲避顾清风追捕的同时,来镇江城分一杯玄天宫《乾灵谬天诀》的羹,却不想眼前少侠竟是玄天宫的人,更不想熟识已久的墨云潇亦是玄天宫的人。

  “墨夫人,手下留情!”顾清风见状急忙要伸手阻止。却不想墨云潇一道内力直击赵三娘天灵,顷刻间,这最后一名七恶人便命丧当场。

  “怎么,顾大侠,您还要留着这人为祸武林?”墨云潇挑了挑眉,瞥了一眼顾清风。顾清风自知为时已晚,便收起手,不再说什么。

  “精彩精彩~手刃旧相识,真是有意思呢~顾大侠追了那么久,莫非还想将这恶人带回慕容境内交给你师妹丁宁?这位蝮蛇夫人江湖上是什么人物您还不知道?”二楼窗边的姬如烟拎着酒壶,意犹未尽的望着楼下厅堂里的一切。

  “这位姑娘,所言极是,”顾清风转身对着姬如烟抱拳行礼道,“只是墨夫人...哎...”说话间又看了看墨云潇,便不再说什么。

  墨云潇摆了摆手,一旁原本服侍宾客的女子走出二人,行了个礼,便将赵三娘尸身带了下去。

  此时间,墨云潇目光置于豆子身上,眯着眼睛戏谑道:“哟~逆落,本事可不小,居然自己溜下山,是本夫人在玉合司亏待你了?嗯?”

  豆子听罢顿时面红耳赤,对着墨云潇抱拳行礼,不敢直视其美目:“不...不敢,主事大人向来待我不薄,只是逆落自觉山中无事,而主事...主事日日与我双修,逆落实在难以消化...就想着跟紫玦师兄能往三清门走一走平复平复...”

  “三清门?紫微宗的地界有何可看?”

  “墨夫人有所不知,三清门虽在紫薇宗地界,却也离我和豆子的老家不远。这次奉宗主之命去三清门处理一些事情,顺道回去看看。”紫玦见好兄弟被墨夫人诘问,变得唯唯诺诺,只好主动出声,替他打个圆场。

  “哦,这个的确不曾知晓,豆子也未曾与我说过。”墨夫人美目微眯,看了眼低头不言神色紧张的豆子,然后又将目光转向紫玦。

  紫玦只见得她美目一转,本是正常的瞳孔,突然变成直立的椭圆,同时,紫玦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世界也变得倒立起来,有一种天旋地转的错觉。好在紫极魔瞳自行运转,大脑瞬间变得清明起来,但身体却还是忍不住退了半步。

  “你年纪轻轻就被提拔成瑕英司主事,果然有些本事,刚刚算是你拐走豆子收的利息。”墨夫人虽然没有认真,但紫玦这么快就从她的赤练幻象中走出,也的确超出她的意料。

  “嘿嘿,多谢夫人手下留情,改日紫玦再登门拜访,以谢帮小子今日手刃仇家之恩。”紫玦吃了亏也不恼,反而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对墨夫人拜了拜。

  “那好,我就在玉合司扫榻相迎,等着你喽。”墨夫人“塌”字故意说的重了一些,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紫玦。

  紫玦听得此话,忍不住看了一眼墨夫人火辣的身子,咽了口唾沫,但又想到豆子这些天险些被榨干了,只得打消心中的念头,冲墨夫人摆了摆手,说了句“拜拜了您㖏”,然后拉起豆子,逃也似地离开了。

  且不说,墨夫人这边被雷到的反应。这边紫玦和豆子在镇江城租了一辆马车,又在路边买了些水果点心,便坐着马车出了城。

  “师哥,师傅让你回趟三清门,却又不告诉你原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王二豆天性好动,这会闷在马车里啥也做不了,早就坐不住了,看紫玦一直闭目眼神,更是无趣,于是便故意扯了个话题,将紫玦唤醒。

  “零食也堵不住你的嘴。”紫玦白了他一眼,“师傅如此做,自有她的打算,我们按章办事即可。”

  “无趣!”王二豆听紫玦如此回复,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紫玦没理他,本以为他能安生一会。

  “师哥,你知道三清门换话事人了吗?”

  “嗯。”

  “你知不知道换了谁?”

  “不知。”

  “我也不知道,你说能换成谁呢?大师兄?话说我有好久没见过大师兄了,也不知道他在忙啥……”

  紫玦只觉得耳边似有一百只蜜蜂般,在不停地嗡嗡嗡,吵的他都道心都有些不稳了。

  “总不会是小酒吧?应该不是,要是小酒的话,我直播后山裸奔。”

  ……

  两人坐着马车,速度自然不快,等到达登州地界,已经是七天之后。二人在驿站稍作休整,便舍了马车,各骑一匹快马,向三清门行去。

  此时的三清门,早已不是六年前的惨淡光景,不仅院墙、道观重新翻修,连上山之路都铺上石阶,立上石栏。石阶从山下至山上,共有三处转折,每一折又2100级台阶,分别寓意着天、地、人三级,当真是改头换面。此时,从山下往上望去,台阶上随处可见人头攒动,有来游玩的,有来上香许愿的,有来挑战这六千多级台阶的,好不热闹。

  顺着石阶爬到山顶,视野豁然开朗,一个占地数亩的方台映入眼帘。此时方台上也人声鼎沸,人潮如流。摊贩随处可见,五花八门,有卖糖葫芦的,有卖糖人的,还有杂耍变脸的,吸引不少男女老少驻足,讨价还价或打赏叫好,声音不绝。

  此时,两个俊美少年也拾级而上,来到这平台。其中一少年,身材挺拔,身披白色长袍,腰间黑带束腰,白裤白靴,显得十分干净利落。那少年看相貌也就十七八岁,剑眉星目,鼻似削峰,嘴若悬星。少年生性好动,踏上平台之后,就左顾右盼,那眼中莹光流转,灵动非凡。另外一少年,年龄应该二十出头,也是一身白衣,头发不系不束,随意散在身后,不仅不觉得凌乱,却另有一份独特的潇洒。男子面容俊朗,肤色白皙,星目之上,生的一双拔剑之眉,虽面带微笑,却从内自外,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眼波流转间,似有紫光闪烁,玄妙非凡。这二人正是玄狐宗弟子玉合宗逆落和瑕英司紫玦。

  “师哥,这里还是三清门吗,怎么感觉比庙会还要热闹。”

  “这应该是三清门新话事人的手笔,倒是有趣。”紫玦点了点头,“行了,进里面见识见识吧。”

  两人越过方台,直奔三清门,远远就看到两扇洞开的大门,大门之上是一方烫金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清门”三个大字。越过大门,观内庭园广阔,绿树成荫,殿宇棋布,又是一番天地。三清殿、太和楼、三官庙等,每个建筑也都重新翻修,紫玦领着二豆逐一上过香后,便退了出来,迎面就看到一个老道士向两人走了过来。

  “无量天尊,贫道三慈,见过两位施主。”

  紫玦见那老道自报家门,也还了一礼。

  “两位可是紫玦、逆落两位居士?”那老道低声问道。

  紫玦打量了一眼老道,问道,“你如何识得我二人?”

  “当家的给我看过两人画像,自是认得,既然确定二位身份,请随我来,当家的有请。”

  “师哥,我总觉得这老道有些不对劲?”跟在老道身后的王二豆突然扯了扯紫玦的衣袖,小声说道。

  “哦?哪里不对劲?”紫玦听逆落如此说,眼中闪过一抹不可察觉地笑意,不过王二豆却没发现。

  “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不对劲。难道你没觉出来吗?”

  “哦,我倒是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我就是怕将来后山会变得非常热闹!”

  “师哥,你说啥,后山,什么后山?”王二豆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快走吧。”

  紫玦、逆落二人跟着老道越过大殿,来到后院,此时这里已经看不到一个香客了。

  三人出了后院行到山墙处,那老道便停了下来,“剩下的路,二位自然知道,当家的已经恭候多时,贫道就不陪着二位了。”说着便要离开。但下一刻,紫玦却一把拉住老道的胳膊,“既然来了,就不急着走,陪我一起见见你们当家的吧。”

  说罢不等那老道有所反应,在山墙之上轻飘飘地隔空拍了七下。“轰隆隆”那山墙一阵地动山摇,片刻之间便裂开一个大洞。

  “走吧。”紫玦看了一眼三慈老道,然后率先走进洞内。

  “请吧!”王二豆也抱着双臂大刺刺地盯着三慈道长,意思很明显,我看着呢,别想逃跑。

  见这般情景,那三慈老道也无可奈何,只得跟在紫玦身后进了洞中。

  “师哥,想当年进来历练时,这条冗道可没少让我吃苦头。”随着二豆也进入洞内,那山墙竟然再次一阵颤动,然后那洞口竟然重新复原,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与此同时,本来漆黑无比的山洞内,自三人头顶处啪地亮起两盏明光珠灯,并且这灯光自三人头顶处由近到远,依次点亮,绵延数百米,好不壮观。

  “额,师哥跟以前不一样啊??”

  “嗯。”紫玦点点头,的确不一样,以前这冗道可没有这般灯火辉煌,反而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最可怕的不是黑暗,而且黑暗中的那些吸血蝙蝠、陷阱。紫玦依稀记得他那批参加历练的弟子,有一半折在这条冗道上。

  “怎么,因为知道我们是宗里过来的,所以放了水?”王二豆摸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故作深沉道。

  要不是胡不觉知道三清门的规矩,无论任何人想进秘密基地都需要重新参加一次历练,他也就信了。但是,现在这般,反而加深了紫玦的警惕。

  紫玦走在前面,暗暗运起紫极魔瞳,一抹淡淡的紫韵在他的眼中流转。

  “来了!”看清情况的紫玦突然一声大喝,同时摆出战斗姿态。二豆也随即反应过来,也做好战斗准备,而那老道见两人无暇自己,只得从袖口处拿出一把金刚打造伞骨的小伞,撑开挡在身前。

  而下一秒,一阵如同成群蝗虫齐飞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卧槽,破风弩!”王二豆看到密密麻麻激射而来的东西,忍不住大骂一声。说起来,这破风弩还是胡不觉改良的,现在竟被拿来对付自己,既欣慰又觉得讽刺。

  破风弩与传统弩箭不同在于,体积更小,速度更快,弩箭改变传统的四面椎体,而且八面倒勾,这种弩箭专破横练功夫以及先天罡气,中者伤口极难愈合,若不及时处理,早晚会血流不止而死,端得是阴险霸道。

  这破风弩箭制作不易,成本也高,如今看这密密麻麻地一片,怕是有上万支了,还真是大手笔。紫玦乃是通脉化境武功修为,豆子也有通脉中境,且两人身法皆为上乘,躲避这破风弩倒是不在话下。却没想到那三慈老道手中的金刚伞也非凡物,只见他窝在伞后,那破风弩射在伞面上,只发出一阵密密麻麻地乒乓声,却没造成一丝伤害。

  “嚯,你这老道倒是有好宝贝,这般省心省力,借我使使咋样。”王二豆辗转腾挪间,也累的够呛,看到三慈老道这般游刃有余,不禁气不打一出来,眼睛轱辘一转,露出一丝坏笑,蓦地跃到三慈老道的身后,也没任何前兆地腾出一脚,狠狠地踹在三慈老道撅着的屁股上。

  三慈前一秒还美滋滋地躲在伞后划水,下一秒就觉得屁股上传来一股大力,哎呦一声往前扑去。那老道也的确有两下子,面对变故,竟然稳住金刚的方向,同时借力转着金刚伞在地上滚了几圈,虽然狼狈,没也没被破风弩射射中。

  “可惜了!”王二豆啧了啧嘴。

  三慈老道知道了二豆是罪魁祸首,忍不住吹胡子瞪眼,却不料,嘴上的一抹胡须竟被吹掉了,只是他自己却没注意。

  王二豆愣了一下,然后转目看向紫玦,却见紫玦对他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二豆心领神会,露出一副我明白的神情。

  这波箭雨一直持续了近十分钟,才停止射击,其中数量之多,角度之刁钻,让紫玦叹为观止,不仅面前有,头上脚下两侧都有可能射来弩箭,得瑟的王二豆一个不小心差点被地下射出的弩箭变成太监。紫玦敢说如果当年他们那批人遇到的是这般对待估计一个站着的人都没有。

  就在三个人还想喘口气的时候,耳聪目明的紫玦突然又听见一阵机括声,紫玦抬头一看,那本是山体岩石的穹顶竟然整齐裂开,一只只木制的小鸟扑扇着翅膀从上飞了下来,不过却停在三人头顶三米高的地方。

  “别动!”紫玦见二豆如临大敌,想要击落这些木鸟,赶紧出声制止。“看看木鸟爪子上绑的什么。”

  王二豆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每只木鸟的爪子上绑着一枚自爆符,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师兄,看样子这些木鸟肚子里还有料啊!”

  “嗯,先别轻举妄动,看看这些木鸟想做什么。”紫玦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三慈一眼。那老道却有恃无恐地将金刚伞收回袖中,于是对逆落说道。

  只见那些木鸟慢慢地从穹顶飞出,然后停在上空,不一会就布满整个上方,紫玦粗略数了下,差不多有近三千只。紫玦之前也从宗内前辈那了解过这种神奇的机关鸟,制造相当不易,他本想再多做了解,却被告知涉及宗内机密,也只得作罢。

  不过此刻在历练中,倒也是给了紫玦机会,他再次运用起紫极魔瞳,盯着机关鸟,就像一个精密地扫描仪扫视着其中内部的每一处构造。

  “原来如此。”紫玦心中恍然,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而这时,机关鸟也动了起来,它们划分成四组,整齐划一,徐徐向三人逼近。等机关鸟重新停止下来时,紫玦竟发现几人被四组机关鸟隔了开来,密密麻麻的机关鸟组成围墙,阻断了视野。

  而紫玦正要强行突破时,身后的山墙竟然打开一扇门,三慈老道竟在门内冲自己比划着手势。

  紫玦恍然,看了眼旁边准备强行突破的王二豆,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跟着三慈老道走进暗门中。

  而刚走进去,紫玦就觉得一个柔软的身体扑进自己的怀里,一个好听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紫玦哥哥,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

  “你啊你。”紫玦宠溺地摸摸面前人的头,“从外面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调皮!”

  三慈道长抹掉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副倾城倾国的脸来,正是小师妹祁玖酒,她松开紫玦,小脸一鼓,跺了跺脚,“怎么每次都被你识破?!”

  紫玦自然不会跟她说,是因为她身上独特的体香。

  “你不把你逆落师兄也救出来?”此时隔着一墙之隔,紫玦已然听到强烈的爆炸声。

  “才不管他,竟然敢踢我屁股!”祁玖酒哼了一声,“让他先遭点罪,一会再捞他。”

  紫玦似乎也没有强求让小酒放过二豆的意思,反而问道,“你师父现在让你分管三清门了吗?”

  “没呢,现在三清门管事的是天市垣落千山那个一身铜臭味的死胖子。”提到落千山,祁玖酒似乎颇有些怨言,不过却没给紫玦细说,紫玦心领神会,也没有多问。

  祁玖酒接着说,“我不是在三垣星司的太微垣吗,师父给我下了密任,前两天刚才东瀛回来。”说到这,祁玖酒突然面色严肃起来,“师哥,这次东瀛之行,发现了一些事情,这也是大师伯为什么让你来三清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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